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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兴起,呷干一盅清茶,清一清干涩的嗓,眼儿飞转间,复添媚色,“那个人伢子不是个东西,我不过才六七岁嘛,就将我破了瓜脱手卖到了我们堂子里。
我才六七岁嗳,你说可不可怜?”
铜壶滴答、滴答地漏着孤夜,滴下的岁月在云禾风情摇晃的面上汇成了悲苦。
谁知沈从之亦清清喉咙,转起个空茶盅,“你扯个慌都满是漏洞,叫我怎么可怜你?苏定县的县志上连着二十年没有天灾,哪里来的六月飞雪?”
云禾复将他在心里骂八百遍,将空盅一推,那象牙盅咕嘟咕嘟在炕几上滚两个圈儿,伴着她不耐烦的声音,“那没有了,你要听,说了你又不信,还问我做什么呢?!”
“那你再说说,你与那个穷酸举人是怎么相识的?”
一颗璇玑落在了云禾的眸子里,她垂了下巴,像一朵盛满夜露的莲花,火烛暖黄的光跃在她额上,成了静谧的幸福,细细的,源远流长。
就是这样的眼神,沈从之贪婪地想着她能在某一天提起自己时,亦是这样的沉默。
他找寻她垂下去的眼,歪着胳膊,“怎么,你不愿意说?”
他的声音打断了云禾关于幸福的想象,乜兮兮地剔起眼来,“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取笑他呢。”
月笼微明,二三更。
沈从之凝视着她眼睑下的痣,脾胃里泛了酸涩。
他想扑过去就地成事,可又想,太不划算了,以一寸真心去换她不干不净的身体,实在太亏。
于是当夜,他睡去了别处,在孤独的枕畔将某些蠢蠢欲动的情绪交给了一只手,来来回回地纾解着磅礴的心事。
直到很久后,随着一声闷哼,一轮明月西沉。
升起金乌,正值明媚时。
楼外啼莺,窗前摇树,金齑飞影,香风淡淡,暖翠晴云满药田,是一个大好天。
绣帘内语燕呢喃,袁四娘踅入门去,见芷秋正歪在榻上,乌云髻松,一张素脸,却天然的杏艳桃腮。
正同榻下杌凳上坐着的桃良一道打络子,线挽着线,丝缠着丝地团在一处。
四娘纨扇稍停,过去接来一瞧,是一个墨绿的莲花络,结线繁脞,瞧着像花了不少心思,“络什么的?”
芷秋笑接过去,歪歪斜斜地倚在榻背,“不络什么,就是瞧见他腰上常戴着个小小的银熏球,打给他坠那个的。”
“我说呢,你平日得空了就看书,谁还值得你费这功夫?”
四娘复摇起扇,端正了往虚空里望去,像在里头瞧见了银子,两个眼笑弯起来,“说起这陆公公……”
“妈!”
扭脸见芷秋瘪着脸,四娘一霎领悟过来,忙陪着笑,“你瞧我,高兴得话也不会讲了。
说起这陆大人,啊、陆大人!
这陆大人,真是百年难遇的大方,前儿走时同我说要包你一年三节,昨儿就派人送了银票来,我说多了,人家让我自己留着。